茯苓瞧着她神色不大对劲,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但看着她眼角的红,想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愉快的事,赶紧撑着伞,将她大半个身子笼罩在其中,让旁人无法瞧见她的狼狈。
云烟不止身子软,这会儿就连腰身和腿都觉得有些太过酸软,她恨自己不争气,竟然被他抱着的时候便无力反抗,也有可能是被亲得,那样快便动了情,就那样让他毫无阻碍地将手放了进去。
她走得极快,用速度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慌乱,用雨声风声来让自己遗忘方才止不住的咕叽水声,那样让人心颤,让人羞恼。
“娘子,慢些。”
茯苓低声叮嘱,看着云烟脚步虚浮,差点一个踉跄便要摔下去,赶紧搀上她的手,用自己的身子当作支撑。
一触及娘子手臂的时候,她才觉得有些惊慌。她站在殿外等候,身上凉是应当的,可娘子方才在内室,为何指尖还是这样冰凉,那样旺的炭火都不能将娘子的身子暖热?
她扭过头,轻声对小菊说了什么,看着娘子虚浮的步伐,拧着眉头同云烟一道回去。
云烟此时什么也顾不得了,只觉得心跳太快,快到她无法承受,可身上从那样温暖的地方出来,感受着这细雨的时候,又骤然清醒过来,与方才差点腻死在那欢愉里的自己割席,浑身冰凉,血液凝固。
她做了什么,她不敢细想。
好在福宁殿和勤政殿不过几步脚程,云烟进了屋便紧紧闭上房门,连茯苓都不放进去,脱下沾了雨水的大麾,点燃灯烛,看着自己身下皱皱巴巴的裙摆。
心跳仍旧很快,云烟心中惴惴,她不算是不晓人事的小姑娘了,且不说本就有郎君,梦中记得曾经有过。就算什么都不知道,她好歹也是要嫁人的新嫁娘,那日看了不少图册,基本也都懂一些。
可图册上的那些,真切展现出来,便全然是另一种感受。云烟不能理解,那样……出尘清冷的一双手,根骨分明,净白修长,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像是在舞蹈,云烟回忆起有此和小菊一起上街,在街上看见玩木偶戏的伶人,他们便是这样飞舞着手指,让指尖在牵着木偶人的线上舞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