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觉得有些无所适从。
他靠得这样近,坐的根本不是他方才的位置,她放在裙边的手一抬,便能碰到他的手肘。
偏偏这个时候她若是移开,又会显得太可以。
人不能太……狼心狗肺,云烟想,燕珝对自己已经够容忍了,哪怕他对她这么强势,她也该为了燕珝将她失去味觉这事放在心上而稍微软些。
眉头稍稍松了些,云烟轻嗅着气味,总觉得有什么不同。
“哪里来的薄荷味。”云烟掩鼻,恰到好处地抬起手偏过身子,让自己离他远了几分,看起来毫不刻意。
燕珝似笑非笑,看她拙劣的演技,她自己倒是沉浸在角色中,皱着眉头和鼻尖,像是只狡黠的狐狸。
“哪里来的薄荷味,贵妃不清楚吗?”男人端起酒杯,听着酒液摇晃的声音,“贵妃昨日是如何给朕一巴掌的,若是忘了,要不要朕来帮贵妃回忆一下?”
他不提还好,一提这事,那时的情景便历历在目。
潮湿,燥热,带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还有她根本不愿再度回想起来的粘腻水声。
“不、不了,”云烟摇头,站起身,眼中带着些警惕,“记得的。”
“记得便好。”
燕珝放下酒杯,长指上仿佛还带着那水光,轻触上自己的脸颊,“贵妃为朕涂的药,朕都不舍得擦去。没成想竟然还被嫌弃,真是……”
“让朕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