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良剑领命而去了,沈穆拍拍公主的肩道,“即便停止审案,夜里难免还有鬼哭神嚎——”
“这里是牢狱,一定有很多魂灵游来荡去,我怎么忘了这个。”李仙芽懊恼地说着,在他的手臂上悄悄抬起了眼睫,“我就应该在九州池里看雨,怎么就跑到这里来了呢。”
不过眼下也很好,李仙芽又往他那里拱了拱,像是要拱进他的怀里,眼前人耐心地拍着她的背,说话的声音有些哄孩子的温情。
“不过三五息,公主已然后悔了三次。”沈穆说着,拍着她背的手向上拽了拽棉巾,罩在了公主的头发上,擦拭着上头的雨水,“这里起居不便,没有沐浴的条件,公主还是先将自己擦干换上干衣才好。”
李仙芽环顾四周,唯有这屏风后还可躲人,她犹犹豫豫地抓住了头发上的棉巾,开始拆发髻。
“这里阴森森的,”她没有自己动手的时候,拆发髻都拆的很艰难,还不忘记嘱咐他,“你要守着我。”
沈穆当然会守着她,看她拆发髻拆得艰辛,这便接上了手,先把今日配合盛装的发冠取了下来,又站起身为她拆发髻,一丝不苟的样子。
头发拆了一边下来,脑袋瞬间轻松了不少,薰笼里的热气轻轻向上冒,薰的公主困倦了,脸往沈穆的腰间靠去,下一息就闭上了眼睛。
手里拆下来的乌发沉甸甸的,落下去就垂在公主的膝上,像是怕自己向下滑,公主下意识地抬起了双手,抱住了沈穆的腰,靠在上头睡着了。
沈穆进门前便解了披风,身上只余一件因湿透而贴身的外衫,此时公主冰凉的面颊贴在腰际,温热便慢慢向上升,一直升至后颈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