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耐心为她拆解完发髻,接着拿棉巾为她擦拭头发,一直到头发半干了,才扶了扶公主的肩头,低声唤她的名字。
公主迷迷糊糊地,在他的腰上蹭了蹭眼睛,将醒未醒的样子,也许是把他当作了晴眉,可话音里却又像认得他似的。
“驸马,这是生地方,你要守着我。”
她说着,松开了抱着他腰的手,张开了双臂,眼睛仍闭着,像是困得头脑不清明了。
“更衣。”
公主此刻乌发披两肩,困倦的样子像一只迷糊的白鹅,可怜又可爱,沈穆看一眼她湿透的衣裳,在下一刻吹熄了长几、桌案、手边的灯,室中便黑了下来,好一会儿才有青蓝色的夜光慢慢涌进来,勉强能辩物识人。
在黑暗里他把公主揽入了怀,找到了她衣襟开口处,轻轻往下一褪,饶是夜色幽暗,莹润如玉的肩头仍晃进了沈穆的眼睛,他在这一瞬迅疾地闭上了眼睛,然而气海却由下至上翻涌而来,令他呼吸急促起来。
于是再往下褪便成了一桩难事,在他还在迟疑不定的时候,怀中人却动了动,许是觉得阴湿的衣裳半落不落的很难受,自己上手把衣服扯落了下去。
在衣服全部掉下的那一刻,有小巧而浑圆的云朵滚落进他的怀中,贴紧了他的肌肤,有那么一两息的时刻,他的气海生出了烈火,翻滚涌动着,一路摧枯拉朽地烧上了他的心腔,令他口干舌燥,无法自已。
好在他是极克制的一个人,扯过棉巾覆在了她的背上,接着将她裹住,抱在膝上静静地等了一会儿。
薰笼烘烤着她的头发与肌肤,一时便将湿气烘走了大半,沈穆伸手从榻上扯过他平日里备下的换洗衣裳,披在了公主的身上。
男儿的衣裳本就宽大,穿在公主身上,简直像是神仙的披挂,她困极了,在沈穆将她放下的那一下,翻了个身便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