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舒窈又等了他一眼,余光瞥见已经背过身去不再看这边半分的父亲,连忙又迈开了步子,走到一伤了手的女人面前。
她蹲下身,抬起女人的胳膊检查了一番。
身后的卫司渊刚一牛皮糖似的粘着蹲了下来,她头也没回地就淡声吩咐道:“去打盆温水来,不要太烫,也不要太凉。”
面前的女人愣了一下,下意识抬头去看方舒窈,甚有些怀疑她这么自然地下命令,总不能是在对她这个伤患说吧。
可若是对后面那个一看就人高马大气场强大的男人,好像就更不可能了。
怎么看,那男人都不像是能够受人指使,呼来唤去的样子。
可下一瞬,卫司渊当即又站起身来,不仅没有半分犹豫,更不觉半分不妥,反倒还殷勤地笑了笑,好似占了什么天大的便宜似的:“得嘞,小方大夫,这就去。”
卫司渊腿长动作利索,很快就稳稳端着一盆温水回到了方舒窈跟前。
方舒窈却是连看也没看他,指了指身边的矮凳让他把水放下,又很快吩咐道:“再去拿些干净的纱布,拿了过来把这毛巾洗干净,再换一盆水。”
说完,方舒窈这头给女人清洗过伤口周围污渍的毛巾,就这么随手扔进了一旁的水盆中,带着血污的毛巾瞬间在清澈的水盆中晕开一团暗红的血渍。
面前的女人咋舌地咽了口唾沫,一抬眼,却见卫司渊毫无怨言地再次站起身来,一点不见对繁琐命令的不耐烦,好似很乐意给她跑腿似的,屁颠屁颠就跑去远处取纱布了。
女人看了好一会才从卫司渊好像很开心的背影上收回眼神来。
再次看向方舒窈,憋了一会才忍不住道:“小方大夫,那位……那位是你从何处找的工人,还、还怪听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