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四绥”容姐儿奶声奶气问话,还带着些许口齿不清。
晴秋正要回:“回小姐,奴婢是——”
张红玉急急从屋里奔出来,见状吁了口气,“小祖宗,怎么先跑出来了!”她手上还拿着一件染色水獭毛褂子,忙不迭快步走下阶来,系在容姐身上。
容姐儿仰着脖子,问张红玉:“姨姨,她四绥”
张红玉捋顺着容姐儿耳畔胎毛碎发,温和笑道:“她呀,是咱们院里新收的小丫头,你自己问问她叫什么名儿”
于是容姐儿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儿”
晴秋便蹲下身来,和容姐儿齐平高,恭敬回道:“回小姐的话,奴婢名叫‘晴秋’。”
“晴——秋!”容姐儿一字一顿,清晰学舌,引来张红玉频频颔首称赞,却惊得几只在花园里闲打食的鸟忒儿一声飞走。
晴秋起身与张红玉见礼:“姐姐万福,我是晴秋,今来应卯。”
张红玉也以万福还礼,往她肩上摸了一把,果然沁凉如冰,失笑道:“你也忒心实,这么早就过来了,那门上的婆子也是,怎么不让你先回下处听候不过既然来了,同姨奶奶道个福也好。”
此刻的张红玉倒不像前日在打谷场那般钢牙利齿,反倒笑容可掬,着实令晴秋一直怦怦跳的心和缓了些。
却听说要见姨奶奶,又蹦出嗓子眼儿,只是没法儿,哪里容得她说不,只得局促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