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老太太听了穆道勤这话,沉吟了一番, 扭脸问二太太梅氏,道:“老二家的, 他要纳妾, 这事儿同你说过嚒”
梅氏自打一进来,脸色便比这大雪天还冷, 闻言冷笑道:“回母亲,媳妇也是今儿早晨才听老爷说的。”
老太太点了点头,又去看那个女孩子,疑道:“瞧着怎么眼熟你走近些。”
焕春便撒开二老爷的手,迈着莲步缓缓行至席前,双手交叠施了一礼:“奴婢见过老太太,给老太太道福。”
“这不是……”穆老太太打量着焕春,冲一旁大太太道:“这不是常来咱们屋里擦佛台的那丫头嚒,唔,这么一装扮起来,真俊呐,倒像哪家的小姐似的!”
大太太一听“佛台”,从烟云缭绕中睁开眼,瞪眼瞧了瞧,吐了口烟,连声道:“是她,叫春天!”
“你糊涂了,咱们府上没有叫春天的丫头……她叫什么春——你叫什么来着”穆老太太朝下问。
听见问话,焕春才答道:“回老太太,大太太,奴婢贱名不足挂齿,从前下人房嬷嬷给起的名字是‘焕春’,若老太太、大太太喜欢,打从今儿起,奴婢就改叫‘春天’啦!”
“唉呦,瞅瞅这一张巧嘴喔,真是会说话。”穆老太太笑眯眯道。
席上众人脸色各异,大太太吞云吐雾浑不在意,二太太咬牙切齿眼里冒火,更妙的是三老爷吃酒夹菜旁若无人,三太太灵魂出窍支颐赏雪,还有在老太太身后站桩的张姨娘,从头至尾面无表情。
二老爷听了老太太这番话,心花怒放,凑到席上来,问:“母亲,那您觉得儿子这事儿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