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遥遥对视, 张姨娘对晴秋轻轻笑了一下。
这一笑, 几乎将晴秋心中郁结击得粉碎,她打叠起精神, 提步往外走。抱夏厅里, 红昭绿袖正教两个新来的小丫头蕊书蕊屏扎芙蓉冠子,见她来了, 都忙道:“且住,快来试试我们新扎的花儿!”
晴秋往这边走, 笑道:“你们自己扎的自己不戴,怎么反叫我戴”红昭道:“我们原都不配戴,唯有你戴, 才是正经道理。”
晴秋闻言住了脚, 反疑道:“这话怎么说的别说是花冠子,凭他是金冠子银冠子, 也是姐姐们先戴,哪有显出我的道理来”
绿袖从旁笑道:“我们并没有什么少东家小掌柜做亲, 所以原不配戴。”
竟说的是这个, 也不知哪个有神通的壁听将倒座房里的话散播得全家都是,晴秋既羞又恼, 立在原地跺了跺脚,倒没了往日事事周全处处从容的模样。
大家便一哄儿都笑了,红昭起身,牵过晴秋的手,问她到底和父兄说和得怎样。
晴秋轻轻颔首,道说开了。
红昭笑道:“这才好,往后你就安心罢。”
众人又说了两句话,晴秋才抽身往内库房走去,开了钥,从柜里取出那件“意思作”,亲自捧着送往李大奶奶处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