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大的一个官儿,怎么拿”
“嘿,瞧您说的,官儿再大,能大得过皇上这些年帅司总揽咱们连州一州军务,总有失察疏忽之处,拿住哪一项,借题发挥不能把他拉下马来就说开垦老虎滩一事罢……”
“且慢,开垦老虎滩这是义举仁善之事,小老儿我当初就是古雅遭灾讨饭来连州城的,得幸蒙恩,才有了老虎滩一块地,才能活下来,怎么这等积德行善的事还能成了帅司的把柄”
“那我问你,你在老虎滩种地,交税钱了没有”
“交什么税钱,不是有政令‘凡所开垦荒地皆免边赋田税十五年’嚒,这可是太|祖皇帝在位时就曾下过的恩旨,我自然没交啦!”
“就是这话了,不说咱们连州城,就是戍北原,也本来就是一大片荒野,都是开荒开出来的,年年都有田地免赋税,叫皇帝和其他州府怎么看呢况且这个钱也有人惦记,一日不落入他袋里,他就眼馋呢!”
“我知道,仁兄你说的是朝中——”
“也罢也罢,为防有耳目壁听,咱们还是歇了话罢,前一阵儿你们没听说,光是御京就打杀下狱了一批人,全是老百姓,不过是议论了几句国事,就……欸,噫吁嚱!”
众人谈及此,也是唏嘘一番,又闲说了一会话,这茶摊才算另起了话头,说起别事。
而晴秋驻足听完,不觉脚已酸了,才想起自个儿竟一动未动站了这许久,冷风直嗖嗖吹在她背上,也才觉出冷来。
容姐儿亦听得惘惘的,起身离了美人靠,怅然走到花园里,捡一处大石坐了,也不管寒凉,只叹道:“晴秋,外头打仗了。”
晴秋将自己的外袄脱下来,拿给容姐儿垫着,道:“外头的事奴婢不知道,也是才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