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秋惊诧不已,忙四下环顾,见屋里只有她主仆二人,才略放心些,不由失声道:“通敌叛国咱们家的粮食凑都凑不够,还有多余的卖给塌它况且这样大的事,二老爷究竟怎么敢真的是他做的嚒”
是啊,这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猫腻的买卖,如何当得真
张书染苦笑道:“谁说不是呢,这阵子咱们家一直买粮卖粮,所有的账我都算过了,官府也都全查没了去,全没有错的,那粮食本就缺得紧,如何冒出十万石来卖给塌它”
“那就是遭人陷害了,想必青天大老爷在上,知军大人审案严明,定会还给二老爷清白的。”
张姨娘没说话,秀眉仍是紧蹙着。
晴秋为宽慰她,又道:“再说奴婢冷眼瞧着,二老爷这两年狠改了些,不像从前似的那么混不吝,这也是咱们三爷每日耳提面命,忙前殿后之故。”
“是啊,我总是不信二老爷,也信你老爷的。”张书染喟叹道:“这一回关卡可难过了,咱们是没准备的着了人家有准备的道,自然要吃亏。”
“这可怎么是好”晴秋情急之下,把心里话也问出来,她是奴婢,本不应该把主子的难处挑明来说的,不由抿了抿唇,“奴婢说错话了。”
张书染握住她的手,像是说给她,也像是说给自己听:“不碍的,你不说我也知道。不管是二老爷还是咱们,这回难过也要熬过去。我心里总有个恍惚的想头,这个案子除了那一纸契书,再无实证,怎么结案却看的是前方战事。若是一朝得胜,我穆家危难自然不打自消,烈火烹油顺势而起;若是万一战败,那就是大厦倾倒,猢狲四散……”
“一定不会的!”晴秋回握住张姨娘的手,忙道:“三爷就在边关督办粮草,有了粮食,再加上咱们连州百战百胜的藩军,一定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张姨娘见她无比坚毅的眼神,心上也被感染了几分,沉沉吐出心中郁气,笑道:“对,你说的没错,自然是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