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打分家以后,我就知道,一步一步的,这家我是保不住了。”张姨娘倚在炕上,喟叹一声,吩咐晴秋:“你点点人,看谁也要走,回来报给我,要走就利索些,否则迟了,还不知道遇上什么境况呢!”
家国危难在即,这也是实情,晴秋点了点头,想起先刚蕊书蕊簟叽叽咕咕,约莫着也是要走,便有心想先问问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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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红玉那封信所言非虚,连州马步军行营都部署展怀文果然怀的是狼子野心,他在与塌它王库鲁尔和谈之际,一直屡屡相让,非但没有寸土不让的骨气,那副狗颠儿似的作派更是叫人不齿,也让连州本地官员以及藩军将官们洞察,大家消息互通,都道展怀文是国贼蠹虫,是比阮平潮还要可恨的人物!
自然便有不满的仁人义士站出来揭竿而起,底层将官士兵也纷纷动荡开来,没过两日,连州城里就爆发了大小十余次战役,“杀掉展怀文,撵走北蛮子”是所有连州有义之士的共识!
塌它骑兵也不是吃干饭的,自然是对全城民兵以及藩军展开了更激烈的伏杀,一时间连州城内硝烟四起,战火纷纷。
而此时,百姓们也明白过来,匍匐的老虎已经露出牙齿,这回是不能善终了,便纷纷携着包袱细软出逃,或逃到乡下避难,或往外州投靠亲戚,很快满城到了十室九空的地步!
穆府。
大房的人已经走干净了,原本大太太是死活不肯走的,她直言在连州生活了五十多年,过了二十多年富贵生活,已经活得够了,若是蛮贼进来,也叫他们瞧瞧她一个老婆子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