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颜玉文是个难缠的人,他嚷道:“我知道你是个有能耐的人,大丈夫生于天地间,怎可苟且而活你想想你父亲,他是个多么大智大勇的人物儿,你何不效仿他,报效国家,造福百姓”
穆敏鸿倏地转身,冲颜玉文道:“你还是不了解我,我跟我父亲不一样,他仁义慷慨,是个好人,所以死在这里。我不是。”
颜玉文忙道:“可是你在连州做了那么厉害的事,你是有本事的,为什么你满不在乎你知不知道你让多少人吃上粮食,活下来”
“你是真不了解我,也不知道我的过往——”穆敏鸿几乎是轻笑道:“我那是报仇,连州城粮食把头刘丰年和他的儿子刘骥春,买通连州商会主事,从中作梗让我父亲一介庶民上战场,陷害我二伯通敌,所以我才报仇!你打听打听他们的结局,我压根不是什么好人,什么‘仁商义贾’,我也不在乎粮价涨到天上去,我就是要报仇,泄恨!”
满街上,塌它人,大靖人,都讶异地看着穆敏鸿,又转脸盯着颜玉文。
颜玉文听得这话,呐呐两声,他本就是京官,采风时见这青年是栋梁之材,又见他心存死志,不免起了爱才之心,哪里想到细情竟是这样。
……
大街上围着越来越多的人,一个年约二十,身着朴素的女子口里嚷着“让让”挤到前头来,正好听见了这一翻阔论。
周围人指指点点,她听得却秀眉紧蹙,怜惜地看着那个青年失落的背影。
青年回转过身,正好和她视线装了个满怀。
她笑了一下,伸了伸手。
穆敏鸿赶紧走到她身边,低语道:“走罢,现在就出城!”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