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哥儿听了,忍俊不禁,“所以你是因着草籽犯愁”
“可不是!你没到地里瞧一瞧,满山都是,所谓野烧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注1]
“这事多简单,你倒是问问我呀。”
晴秋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自打绣坊落成,您反倒成了大姑娘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哪里敢劳动您大驾呢况且,你横针不拿竖线不挑,真知道怎么办”
鸿哥儿嘶嘶两声,“怎么听着我在你口里没个好话呢!”
晴秋叹了口气,没闲心他争辩。
却听鸿哥儿笑道:“等羊来了不就好了,撒到野地里,多少草籽不都吃得干干净净!”
天爷——还能这样!
晴秋简直豁然开朗,忙不迭站了起来,半晌才反应过来,疑道:“什么羊”
这回是鸿哥儿横她一眼,“你倒是忘性大,你说要贩羊的,如今羊我是马上就要弄到了,你倒不认账了!”
“我哪里敢!”晴秋笑了笑,又道:“我是想着等年后呢……也就是说,上回家里走水那次,你其实是去买羊嚒哪来的钱”
“不是买羊,是我写信给连州城羊贩魏保国,保国大叔收到我信后便带着五千只羊往青州赶,前日我收到他信,已经除了连州了,算算脚程,也就月底或者下月初就到青州。”
晴秋打了个合掌,等羊到了,便撒到野地里,虽然青州的草籽不如连州的,但好赖是个嚼头,辛苦一路了,难保羊儿不下嘴!
敏鸿见她笑得一改颓丧之气,心里也开怀,嘴上却不依不饶道:“你别忘了,卖羊可要你自己想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