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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仗着旷野里四下无人,晴秋忽儿的仰天长啸一声,呜呜哭起来,为了种这片地,她已经把自己的家底都兑出去了,明年贩羊的钱还要靠绣坊养活,本就是一文钱掰成两半花,如何经得起蚀本

越想越难受,不免呜呜哭了起来,好在旷野里四下无人,风声雨声狗儿汪汪声,倒是能遮盖一二了。

……

这么哭也没意思,晴秋痛哭一回,心里也轻快不少,琢磨着还是得找个明白人请教请教。她头一回种草药,连州又是酷寒无比之地,和青州物候时季都不一样,连鸿哥儿的经验也不得法,还得再寻高明。

这么寻思着,便从泥地里挣扎着起来,一抬头却见鸿哥儿正长身玉立站在自己跟前,撑着一把伞。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鸿哥儿将伞往晴秋这处移了移,虽然她戴着斗笠未必需要,道:“刚来。”

晴秋呐呐两声,想起大黄刚才一个劲儿汪汪叫,他可能那会子就到了。

鸿哥儿把伞递给晴秋,自己蹲下去翻了翻地里的秧苗,也手指插|进土里,仔细查验一番。

晴秋知道穆家本就是种药材的,忙也蹲下去,轻声问道:“怎样”

她恐怕听到他说出些“没救了”的话,好在他只是蹙眉轻轻一蹙,说道:“还行,没有受涝。”

她长舒一口气,又疑心他是糊弄自己的,又问:“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