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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秋又道:“行了,你要说的就是这些话那我记下了,时候也不早了,你快回去歇息罢。”

就这样,三言两语把他打发走了。

……

鸿哥儿走后,晴秋不再针黹,熄了蜡烛,翻身钻进被窝里,却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等到了鸡叫时才昏昏然入睡,再醒时,早已天光大亮。

今天是个罕见的艳阳天,老爷儿光暖洋洋照在窗棂上,打进屋子里,屋子里也暖洋洋的。

青州的冬天就是这般,有太阳就温暖和煦,没了太阳便阴冷肃杀,不像连州,冬天里的太阳和摆设似的,没甚用处。

……

翻身下炕,栉沐梳头完毕,一大早却没听见鸿哥儿动静,晴秋房前房后找了一圈,果然连人带马都没了踪影。

也有一刹那是想他会不会果真撒手就走了,可看着神主牌位都还尚在,晴秋失笑一回,只觉得自己多愁善感起来。来到厨房,灶里有余灰,鸿哥儿做了早饭,晴秋掀开锅,见里头熥着两个酸陷,两个鸡子,底下还热着粳米粥,晴秋和大黄便胡乱吃了些。

阿弥陀佛,今天是个艳阳天。

晴秋吃了早饭,便带着大黄来到地里,经过一头晌太阳炙烤,这几天饱受阴雨缠绵之苦的草药秧苗都一改蔫头耷脑的气象,全然支棱起来,生气勃勃。

她越发心喜,去村子里又雇了几个婶婆阿叔,带着锄头给秧苗松土透气,连大黄也挥舞着爪子,在田间地垄上扒出一个又一个小土坑。

……

青碧山上,穆敏鸿和蒋兴昌都拄着竹杖,踩着芒鞋,坠在一个老者身后,缓缓前行——这位老者乃是本地一位山客,就住在山里,对山中形势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