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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秋带着雇工劳作一天,日暮才归家。到了家里,见鸿哥儿还没回来,先倒在炕上,歇息转圜。
“大黄,你去做饭好不好”
狗儿呜咽呜咽,原地转了两圈,晴秋捶着腰站了起来,叹道,果然作养出一身娇贵脾性,离了徐婶和鸿哥儿,连饭都险些吃不上!
她疏松疏松筋骨,从柴房里抱了两抱柴火,给鸿哥儿和自己那屋炕上都点了一把火,又烧热水,拾了几个馒头酸陷,胡乱一熥。
正捣鼓着,只听大黄汪汪叫了起来,晴秋嘘了它一声,侧耳细听,是红缨咴咴的叫声,鸿哥儿回来了!
果然,没一会儿功夫,就见门轻轻叩响,晴秋起身,打开门闩,见鸿哥儿提着三五个包袱,从外头吭哧吭哧走进来。
“这……”
敏鸿将各色包袱一放,喘了口气,道:“年货,你自己拆开看看,我去做饭。”
“饭我提前做了,只是熥馒头。”
“挺好,我买了点心吃食,凑合吃罢。”
两个人都累得不行,先胡乱吃了饭,鸿哥儿劝她道:“你当地主就好好当地主,干什么非要自己下地干活呢不是都雇人了,省一份工钱又怎样,你瞧瞧,这一道清炖火腿,就抵一个人工钱了。”
他们吃的这一碗菜就要六十文,而雇一个田里的帮工也不过六七十文而已,晴秋默然半晌,不得不承认鸿哥儿说的在理,可是叫她站干岸,她痒痒呢。
两个人又说了会话,她才知道鸿哥儿今天也跑了不少地方。
“等过几天,缪师傅回急脚递,我再去取信,看看她怎么说——上回写信,她还在连州义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