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西羌一役,危廷的战败是否另有原因,其实只要愿意放下偏见,静下心来认真一想,每个人心里都会有答案。岑雪道:“危将军天纵将才,一生从无败绩,就算是休戈十年,也不可能在短短一个月内败给羌人。那一战,怎么看都是疑点重重。何况以危夫人的性情,若非是心怀怨愤,又怎么会做出那样决绝的事?”
危廷战死后,罪名如织,偌大的朝堂里,没有人能够替危廷成功发声,危夫人似乎是在用死亡来替危廷鸣冤。
“可那又有什么用?”似是读出了岑雪的心声,危怀风道,“她那样做,不过是让我成为更不幸、更可怜的人的罢了。”
“怀风哥哥?”岑雪一愕。
“睡吧。”危怀风低声,“困了。”
岑雪如鲠在喉,更多的疑惑无从再问,她看着布帘上映出来的朦胧轮廓,想象起此刻危怀风皱眉而眠的模样,心知这一夜已然触痛他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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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前来看诊的苗医眉开眼笑,很是赞赏地对着危怀风说了好一些苗话。岑雪没听懂,倒是从格秀的笑里判断出来,危怀风感染的疟疾估计是差不多痊愈了。
找人要紧,二人没有再在这里叨扰下去的理由,打算辞别,格秀按住岑雪肩膀,说道:“明天就是尝新节,城里有长桌宴,你们再留一日,等与我们一道过完节再走!”
苗人好客,岑雪是知道的,她不忍泼了格秀的热情,可又记挂着徐正则以及方嬷嬷一行,不知该怎么回答,便看向危怀风:“我听你的。”
危怀风便笑:“这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