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雪已不是头一回被他这样揶揄了,脸皮竟慢慢厚起来,目光调去一边,不说什么。危怀风笑着,朝格秀点头应道:“行,叨扰了。”
危怀风答应多留一日过一回尝新节,倒是在岑雪意料以外,不过转念想想,他身上毕竟流着一半的苗人血,估计对故土的风俗有着天然的感情。
次日,岑雪、危怀风跟着盛装打扮后的格秀、久秀姐弟入城,刚走进城门,便被摩肩接踵的人潮挤得差点走不动路,原是傩戏表演已开始了。
岑雪个头小,被乌泱泱的人墙一挤,差点要消失,危怀风忙把她捞住,半圈半抱地护在怀里,调侃:“你怎么跟个小屁孩似的?”
“你才是小屁孩……”岑雪赧然,仰高头看他,越发感觉出两人身高、体型的悬殊。
危怀风指一指旁边骑在一成年男人肩膀上的小女孩,问道:“要不要哥哥驮你,让你瞧一瞧傩戏?”
“不要。”岑雪看一眼那父女二人,想象自己骑在危怀风肩膀上的样子,脸热不已,转头瞄见街头的一家成衣铺里人不多,立刻走了过去。
危怀风跟进来,看见岑雪在认真欣赏店铺里的银饰和苗服,不动声色看着。店家是个三十多岁的苗族妇人,看见岑雪,先是为其娇美殊丽的容色一震,后又被危怀风的英气所吸引,展眉迎来,不知是说了些什么。
危怀风指了指岑雪,笑说:“妹妹。”
岑雪挑起一件藏蓝色底彩线绣花的百褶裙,听见这声笑笑的“妹妹”,眼神微烁,心不在焉时,店家迎过来,用汉话说道:“这个颜色太深啦,老气,妹妹来看这一套,这个才适合妹妹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