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花手里则捧着一盅热乎乎的奶,催促着小狗儿往她的方向挪,那一声声的“阿风”正是出自她的口。
危怀风算是看明白了,咬着牙站定,夏花又一声“阿风”要唤出来,突然察觉身侧来人,抬头一看,差点吓泼了捧在手里的一盅热奶。
“大……大当家!”夏花舌头打结,看危怀风一袭戎装,英姿过人,又改口,“大将军!”
春草忙也站起来行礼,知道先前那几声“阿风”都被听去了,心里七上八下。
危怀风倒是一脸笑,尽管皮笑肉不笑的,但语气听着还算温和:“谁取的名儿?”
“我。”岑雪应答。
危怀风点头:“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阿风,好名儿。”
岑雪狐疑,抬眸觑他一眼。春草、夏花二人识趣地退下。内室里燃着幽淡熏香,是岑雪爱用白芷,散在暖烘烘的屋舍里,本是清淡高雅的香气,也凭着这暖多出两分旖旎来。
危怀风俯身,问:“敢问,我又招惹你了?”
岑雪耳朵上拂来热气,转开脸,看向别处:“你自己清楚。”
危怀风哂笑,在她身旁的绣墩上坐了,心里飞快地琢磨。上次逛梅林她生气,是因头一天夜里他借着酒劲亲了她,后来又以给岑元柏传信为条件要求她陪着逛梅林。可是那天以后,他转头便吩咐金鳞把给岑元柏传信一事办了,因为在外忙,也没有再冒犯她过,她何至于发这样狠的脾气,要把他当狗崽儿来唤?
眼神动着,危怀风看向那狗崽儿,心里某处倏而一亮,想起那天回官署的一茬,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