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怀风点头,待岑雪进门,关上房门,等在外面。
茶楼不大,雅间里也就是三丈见方,一面楸木雕福禄寿插屏隔开里外两个空间,王玠在外面靠窗的茶案前坐着,手指微屈放在案上。岑雪发现他的指节清瘦而长,一看便是拈花或握书的手,她难以相信,他是如何用这手来打铁砍柴的。
“民女岑氏,见过九殿下。”岑雪欠身行礼,声音是一贯的柔软清楚,“殿下万福金安。”
王玠提壶斟茶,默然不应。岑雪接着道:“今日由我来与殿下会谈。”
“姑娘该知晓,这世上早已没有什么九殿下了。”听及这个称谓,王玠淡漠反驳。
岑雪早便知道他会这样说,从容道:“世上已无,但在有些人心里,仍有。”
王玠放下茶盅,诚恳问道:“你是门外那人的妻子吗?”
“……”岑雪微怔,“不是。”
“听你们说话的口吻,还以为是一家人呢。”王玠眼神认真,一览无遗。
岑雪哑然,鬓后微微发热,转念从王玠这句话里听出什么——原来危怀风先前来请他出山时也是自己刚才的姿态?看他那副动辄说人“离谱”的架势,还以为是雄赳赳、气昂昂地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