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风呢?”木莎问。
林况悔痛交集,道:“怀风外出突袭羌人,尚未回城。”
“多久了?”木莎的声音开始发抖。
林况道:“十五日了。”
风声尖啸,像一根利刺扎进耳膜,木莎大脑里一片嗡鸣,她努力平复,道:“何时回来?”
林况不再说话,月光照着他惨白的面庞,他眼里泪水汹涌。
木莎感觉耳膜底下的那一根刺径直扎进了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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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黑不见底的夜空突然裂开一束蓝光,轰隆隆的雷声从裂缝里劈下来,灌入峡谷,瓢泼暴雨倾盆而下。
岑雪奔走在大雨里,手中的火把快被浇灭,脸颊被冷雨打得生疼。峭壁下方的角落皆被一一翻过,堆在草丛里的全是腐烂的尸首,有羌人,有铁甲军,岑雪找不到危怀风,两眼发直,深一脚浅一脚,摔倒在灌木丛里,落下来的火把被积水洇湿,彻底熄灭。
凌远从后方赶上来,扶起她,岑雪推开他,抢过他手里的火把,继续往前走。前方峭壁下黑影幢幢,甲衣在雨幕里焕发光亮,岑雪冲上去,扒开荒草,看见一具尸体,颤抖着掰过来辨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