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什么?”
“她以前是否夸过我。”
危怀风坐在案前,闷着脸, 服软认怂。
岑雪偷笑,挨着他坐下来,作洗耳恭听状。危怀风等角天拿来舆图, 摊开在案上,一面看, 一面说道:“她不常管我,父亲约束我更严。我四岁开蒙,五岁习武,每日功课都很繁重, 但我爱偷懒,喜欢等父亲回家前, 抽半个、一个时辰临时把功课完成,蒙混过关,她知道后,夸我神机妙算。”
“……”岑雪疑信参半,“真的?”
“真的。”危怀风语气笃定。
当然,也有失误的时候。
譬如那次因为危廷突然回来得早,他临时赶的功课墨迹都没干,被危廷问起时,撒了谎说是午睡一醒来便写的,被木莎一眼看出猫腻,拿了满是墨光的作业糊在他脸上,蹭了他一脸的墨。
那天,危廷罚他抄写策论三百遍,认完罚后,他两手酸痛,满脸的墨已干成锅底的铁锈一样,危廷怎么洗都洗不掉。
木莎来看他,搓搓他黑乎乎的脸,满眼惋惜。他认为她是这件事情败露的罪魁祸首,气愤地推开她,扭开头不愿说话。
“怪我?”木莎挑眉,也很不快,“你以为我不说,你爹就看不出来你在撒谎?要不是我提醒你,让你先认错,你爹就不止是罚你抄书这么简单了,少说也要打废你的手,撕烂你的嘴。”
他一个哆嗦,想起危廷那张不怒自威的脸,半是庆幸,半是不甘心。
木莎忽然一笑,坐下来,很慈爱地搂他进怀里,捏着他的黑脸蛋哄:“生什么气,知错便改,也是个好娃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