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软,奓毛的时候,被人顺着一捋便好,看着木莎满是柔情的笑眼,一下便不气了。
那以后,他不敢再对危廷撒谎,就算做错事,也有是一,有二是二。木莎后来便夸他“孺子可教也”、“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她其实对他甚少批评,多数情况都是在肯定、赞美,她似乎从来都笃信他是所有孩童里最聪敏、勇猛的那一个,即便他偶尔犯错,她也能以最大的气度来谅解、包容。
岑雪捧着脸颊,听完,道:“我想起来了,以前有一次夫人来岑府做客,在聆秋堂里看见一幅装裱在墙上的师兄的字,众人都在夸,唯独她没有,有位夫人看不过去,便故意问她那幅字如何,你猜她怎么说的?”
危怀风眉宇微动,心里似已有答案,羞于开口。
岑雪笑着道:“颇有风骨,与我家怀风不相上下。”
危怀风羞臊,抬手在她脑袋一揉,岑雪靠回来,笑声咯咯。那时候危廷刚入京,危夫人因为是外族人,没什么家世背景,与女眷们相聚总会被人“欺负”。好在她不是吃素的人,每次听见刺耳的话,嘴唇一翻便呛回去,尤其是涉及危怀风时,半点不让步。
“你与夫人一样,都很护短呢。”岑雪呢喃。
“听够没有?”危怀风指指面前的舆图,耳根愈红,整个人明显不自在了。
“够了。”岑雪点到即收,抱起他臂膀,开始与他一起看行军舆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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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行军路线后,危怀风又叫林况召集樊云兴、木莎,这次主要是商议各线的兵力部署以及领军将领的问题。
厉炎、周俊生等人牺牲的消息已然藏不住,危怀风听完后,在座上沉默了很久。木莎出声打破僵局,道:“格鲁是我麾下的得力干将,九龙坡一战,他立有大功,能力不俗。这次突袭三捷关,他来领兵,不成问题。”
林况点头,道:“那何人来攻西陵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