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瞿恍惚,被孟氏拉着让开,赵有福看他一眼,默默摇头。王瞿猛地意识到什么,看向床榻,面色惨白。
这一次用完针后,庆王陷入昏睡,不再呕血,看起来像是有所好转了。众人皆是庆幸,唯独王瞿,整个人心不在焉。
离开恭云堂后,王瞿没有回漱玉轩休憩,而是往西园一转,赶往关押木莎的偏僻院落。
那是王府里最隐蔽的一座荒园,建有一间牢室,平日里专门用来惩戒犯事的奴仆,或是处理一些有违私德的姬妾。王瞿原本是打算把岑元柏转运来这里关押的,谁知道半途杀出来几拨程咬金,劫走人不算,更闹出这样多的风波,令他头大如斗。
牢室外有府兵严加看守,见王瞿赶来,颔首行礼。王瞿走进室内,看见坐在墙角的木莎,心头一动,先讽刺道:“父王已在府医的诊治下平安入睡,看来,你这次下的蛊也不如何厉害。”
木莎道:“那世子该当高兴才是,何必这样愁眉不展?”
王瞿一愣,眉头压得更低,想起先前伏在床头与庆王说的那些话,心有余悸:“你不是想要我父王的命为危廷报仇吗?为何手下留情?”
王瞿深知,那些话一旦放出,自己便再无退路,若是庆王这次侥幸不死,他势必不会再让一个对他见死不救的儿子来当继承人。
见木莎不应,王瞿心急火燎,沉声道:“我可以答应与你再做一次交易,但是投降一事,你不要痴心妄想。”
说着,他往后看一眼,上前半步,压低声音:“这一个多月来,我父王先后中蛊两次,已被折磨得形销骨立,生不如死。你若愿意给他一个痛快,我可以放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