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哗然。
“你、你……”那名医者被这样残酷、阴险的言论吓得面皮发青,抖着手指头,悲愤交织,半晌骂不出一句。
那帮士卒则义愤填膺,火冒三丈:“好呀,怕我们传染给其他没病的弟兄,就打算偷偷毒死我们是不是?既然如此,那谁也别想活!”
有人冲上前,打砸医者的药箱、汤碗,有人开始撕掉医者蒙在口鼻前的面巾,有人推倒医者,冲其拳脚相加。
惨叫声、咒骂声不绝于耳,营帐后方猛然传来一阵厉喝,伴以迅疾蹄声。金鳞冲下战马,拽开一名施暴的士卒,反手撂倒,拔刀扣押。另外的人跟着冲上来,挥刀对准滋事的士卒,从重围里救出受伤的医者。
危怀风跟着走来,众人抬头,被他冷厉得要杀人一样的眼神所震,屏气噤声。
朔风袭人,满空旌旗翻飞,空气里飘散着疫病者身上的恶臭以及汤药的苦涩气味。被解救出来的医者们鼻青脸肿,涕泗交流。危怀风唤来金鳞,吩咐道:“先送大夫们回营休整。”
“是。”
金鳞领命,走前,狠狠瞪了那群殴人的士卒一眼。
这帮人被安排居住在军所西南侧,聚集在这儿的,皆是患病三天以上的人,按照医书上的说法,正是传染力最强的时候。
刚刚被接走的医者里会多出多少被传染的人,可想而知。
危怀风神情阴鸷,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愤怒,开口道:“何人起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