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鸦默雀静。
“揍人的时候是爷们,认账的时候全成了孬种,这便是严峪的川西军?”
有人不忿,仰起头来:“是我!”
“是我!”
底下接着有人附和。
危怀风往后一招手:“押往营外,按军规处置。”
在军所寻衅滋事者,按律杖三十,带头起事者翻倍领罚,则是六十杖。这一拨人本便患病在身,气虚体弱,六十杖下去,认罚那两人要么是废了,要么便是死了。
两人被押走,人群里气氛更涌动,有人似按捺不住,想要发声。危怀风道:“知道刚刚那一批大夫是怎么来的吗?”
众人不吭声。
“军所瘟疫爆发后,雍州城里的各大医馆争相出力,八十七名大夫自告奋勇,前来义诊,不收一文诊金,不说一声疲累,为的只是能救治患病的诸位,尽快结束军所里的瘟疫。如今,营外仍有医者自发赶来,愿为战胜瘟疫尽一己之力。诸位,这便是你们的报恩之道吗?”
众人面色复杂,一人鼓起勇气,道:“可是为何疫病越治越严重?医者们开的药方,非但没有效用,服下以后,反而死得更快……这一点,将军又如何解释?”
“此次瘟疫乃岐州命人刻意而为,他既想利用疫情歼灭我等,又如何会让我们轻易化解?严将军病倒在官署中,所用药方,与诸位一模一样,但是个人体质不同,患病程度不一,治疗的效果自然各不相同。若是有人对医者开的药方有异议,可以拒不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