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秉文冷笑道:“将我与你父亲定罪的账簿是张元修拿出来的。”
贺子铭除了在读书上没天分之外,在其他方面都很聪慧。邵秉文这么一说,他瞬间便明白邵秉文话里的意思。
张元修没看贺子铭的眼睛,但却颔首默认了。
“若张元修真拿你当兄弟,那交账簿的时候,他大可将跟你父亲有关的撕掉。反正李青山已死,账簿上的明细便只有他知道,可是张元修没有。贺贤侄,你交错朋友了。”
邵秉文的话,像恶毒的诅咒一般,一遍又一遍在贺子铭的脑中重现。逼的贺子铭不得不问:“元修,我们相识至今十一载,我拿你当兄弟,当至交好友看,你呢?你可曾拿我当兄弟,当至交好友看过?”
若搁在平日里,张元修向来不屑回答这种问题。
他这人做事的一贯风格是,说的永远都没有做来的真诚。但今日贺子铭既然问了,他便答:“有。”
“那你在将这些账簿交给谢灵岚时,可曾看在我的面子上,想过撕掉关于我爹的那部分?”纵然直到现在,贺子铭还是无法接受,贺敏之变成了现在这样。但贺敏之总归是他的父亲,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他都是他父亲。
如今账簿已经在谢灵岚的手上了,再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张元修大可说一句假话骗贺子铭。
可看着眼睛猩红望着他的贺子铭,张元修还是如实道:“没有。”
贺子铭倏忽间攥紧身侧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