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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辛书感觉自己记忆力下降了。

“对不起。”阮辛书叹气。

方希宿不听她敷衍的道歉,并继续找原因,“你这样昼夜颠倒,饮食又不规律,怎么不生病?”

其实阮辛书也对自己的生活作息也感觉到了一丝不正常,但是,她也确实加了衣服,家里也提前开了暖气。

可是她的身体就是这样,身体的事情哪能那么随心所欲呢?

“改不过来。”阮辛书的声音还是沙哑的。

方希宿听着她那头的声音,长长叹了一口气,“去医院了吗?”

“我不去医院。”阮辛书很讨厌医院。

阮辛书小时候也常常感冒,每次感冒她爸就会带她去医院输液。

她爸是个十分粗糙的理工男,自己生活得很粗糙,连带着自己的女儿也活得十分粗糙。

他觉得输液打针是治疗人的最快最好的方法,于是每次生病,就送阮辛书去医院打一针或者输液。

他是个只有在女儿生病的时候才会送女儿上学的父亲。

每次去完医院,他接着就罕见地用车载着阮辛书去学校。

有时他会在送她去学校前带她吃一顿饭,但不变的是他会在学校门口叮嘱她好好上课。

到现在阮辛书也不清楚,那个时候她爸到底是在关心自己,还是怕自己逃学不去上课。

她只知道医院里有消毒水的味道,血的味道,化脓的味道,死亡的味道。

病人奄奄一息的说话声,咳嗽声,脚步声,一切都好像病菌一样蔓延在空气里。

然后她爸站在她旁边抱着手,看着医生把针管扎进她的静脉,然后开着那辆放着让人窒息的空气清新剂的车,送她回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