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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常问安时,到了祖母面前,也只是循了礼数,一分也不肯近前。

祖母不是不伤心,后来就说人和人到底有缘法的。

不能亲近,大抵就还是缘法不够,强求不得。

他不会忘了祖母揽着阿欢与他说这话时,笑容里的苦涩和落寞。

祖母还与他说,不许为此为难责罚于阿昭,否则她只会心里更为难受。

他听了话,未曾为难过阿昭一分,阿欢也乖乖应下。

祖母很欣慰,说有他们就够了。

在她说话时,眼里的慈爱满的都快要溢出来。

她从不插手他的教养之事,她知晓她出身到底不够,绝不会有王竹能将他教的好。

她和王竹不算合得来,她自卑又怯懦,偏又是婆母,多年来婆媳从未交过心。

包括他们的二婶儿,李氏的女儿,她也是不甚喜欢的。

但她要想为难两个儿媳,也不是没有法子的。

世家规矩多,长辈对于晚辈又天然的制衡优势,只要她想的话,一重重的规矩压下来的话。

即便能干如王竹,也会受到困扰和难为。

尤其是儿媳有了孩子后,她若想压一压儿媳,只管将孩子抱到身前来拿捏儿媳。

但她没有,她说自己就吃够了婆母给的苦头,母子离心不亲厚。

她做了婆母,再是不喜儿媳,也不会以此做筏来不让儿媳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