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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常想回到从前,是因老去的会复而生机,淡去的会复而浓烈,失望的也会复而憧憬。
从七年后来的靳摇枝或许不会因为林氤的这一番话做出任何改变,但七年以前的她会。
当下这年的靳摇枝还未经历过逐年冷却的爱意,也不曾坠落冷湖,她的一颗心仍是生机勃勃,她待人虽然冷淡,却绝非毫无期待。
且不说,林氤说话太好听了,这一番言论是以前木讷的她所不曾提及的,她无疑是最游刃有余的弓箭手,她收放自如,且又能轻而易举地正中靶心。
不可否认的是,如若七年后的靳摇枝遗忘一切,像白纸一样从头再来,她也还是会自投罗网,陷入名为林氤的泥沼。
果不其然,七年前的靳摇枝听得发愣,其实她信一见钟情,因为她在看见林氤打鼓的时候,也是一样怦然心动。
这如何不叫她多想,林氤会刻意提及三年前的那一场怠慢了冬天的展,也会刻意去说,冬天会令人不悦。
“这首歌是什么时候写的。”靳摇枝问。
换作是另一个林氤,哪会如此坦诚,她瞒靳摇枝的实在是太多了,七年过去也不曾透露过展会上的初见。
偏偏当下的林氤坦然地说:“三年前。”
靳摇枝心头鹿撞,险险保住面上的冷静,说:“别说是看展之后突如其来的灵感。”
“还真的是。”林氤还在拨弦,弹得越来越流畅。
靳摇枝低头看着手里的琴谱,说:“可这一首写在最后,我以为三年前歌的不该这么靠后。”
林氤看着靳摇枝,许是透露的往事越来越多,神色也不再那么藏着掖着了,她的目光变得深邃而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