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顾氏把他的鞋跟都要踩烂了, 否则他早已忍不住大发雷霆。

苏韵看着父亲那张阴沉沉的脸,心里其实是有些猜想。

刚来封乐的时候她崭露头角,提出新制盐法,又修建了水车,当时苏学林倒也没说什么,毕竟能惠及百姓,他也跟着脸上有光。

只是随着今年以来,她频频参与衙门事务处理,又联系开办几个产业,每次衙门有事,秋梦期都是紧急来接她过去,苏学林已经有所察觉。

明显的,他对她一个女儿身堂而皇之地插手朝廷大事很是不悦。

即便她是他女儿。

再加上她和秋梦期所做的这些东西,行动过于超前,思想过于开放,直接挑战了这位曾经太子太傅根深蒂固的父权和君权思想。

“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苏氏一家被流放岭南边疆,苏学林对皇帝无一句怨言,从这里就可以看出他有多一根筋了。

这些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让他骇然的是,秋梦期和苏韵两人的野心,对整个天下的野心。

他的女儿要参与造反,他哪里还坐得住。

他不找她,苏韵自然也不会主动摊牌,只当什么也没觉察,只是没想到用过饭后,他却把秋梦期给叫去了书房。

秋梦期并不笨,归宁之日岳父却一脸阴郁,多少还是能猜出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