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流死的时候才十五六岁,而面前青年虽然容貌与他相似,但显然已经过了及冠之年。

沈潮生怒喝:“什么人?擅闯暮白山——”

眼下情况有些诡异,那容貌酷似镜流的青年拎着一把剑,剑尖还在往下淌血,血从他来时路一直滴到沈潮生和远山长身边。

远山长喉咙一滚,心底涌起了不好的预感。

青年抬眼,那种俊美皮囊上扯开一个僵硬的笑。他显然是欣喜的,从眼睛和周身气氛里都流露出些许愉悦来——但那张脸却笑得很僵硬,好像是身体的主人还不太会调动那些陌生的肌肉群一样。

“我是谁?爹,你怎么连我都忘记了呢?还有师弟,这些年我可是很想你们啊~”

他脚步声轻快踩在石板砖上,桃花眼脉脉含情望着对面师徒二人。沈潮生毫不犹豫拔剑斩向青年,剑刃即将落到青年头上时,青年却化作一片虚无缥缈的黑色晦气,躲开了沈潮生的剑。

远山长惊叫一声:“师父不要——”

沈潮生怒斥:“没用的东西!那不是你师兄,那是缺弊塔里的魔气在迷惑我们!”

远山长因为他这一句训斥,而面露犹豫。同时,黑色晦气绕着两人打转,发出一连串低低的嗤笑声——那声音时而雄厚深沉如同青年,时而又轻快如少年,不同年龄段的笑声交替重叠,但无一例外都和远山长记忆中,镜流的声音一模一样。

“师弟,当初在缺弊塔里,可是我保护着你撑到了救援,你怎么好意思抛下师兄独自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