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胎卷起大片尘土,被路边昏黄的灯一打,好像小型沙尘暴似的。
这是什么破地方?
卫施心里咒骂,崭新的球鞋浮了一层薄薄的尘土,他嫌弃地跺了跺脚,走到废品站门前,脸臭得像是谁欠他百十来万。
十分钟后,他屈尊一般翻墙进了废品站。
翻墙之前卫施想,他也不是好欺负的,顾淮俞敢骗他,他一定要让对方付出点代价。
抱着这个想法,卫施杀气腾腾地穿过废品站,钻过后院的护栏,走到那个破旧的小屋。
屋内没开灯,卫施不确定顾淮俞还在不在这间跟危房差不多的屋子,按理说这个时间不该睡这么早。
他犹豫着推开房门,没有上锁,轻松就推开了。
漆黑中,床上躺着一个模糊的人影,身体剧烈起伏着,发出压抑的喘息声。
卫施心中一惊,快步走过去。
顾淮俞陷入某种痛苦的梦魇般,急促呼吸,但还是喘不上来气似的,闭着眼睛,眼角有泪滚滚下落。
卫施眼睛急速收缩了一下,背上顾淮俞就冲出了房间。
顾淮俞并没有多挣扎,伏在卫施肩上,身体发着抖,眼泪烫在卫施脖颈,他脚步踉跄了一下,但仍旧背着顾淮俞不顾一切地朝前跑。
路上顾淮俞的情绪一直不稳定,卫施叫了他好几次,他都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哭跟喘气。
到了医院顾淮俞已经哭得脱力,卫施将他交给医生,不放心地跟在后面,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顾淮俞。
顾淮俞血糖十分低,心率不齐,护士给他输了一瓶高糖吊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