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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严颔首,目送了江濯离去。

雅间很快便清静了起来。

江濯前脚刚走,躺在榻上的裴扶墨缓缓睁开了含着湿气的眼眸,眼底毫无醉意,他静静地看着天花板许久,久到眼中渐渐浮起了刺骨的冷意。

室内寂静,沉默得有些吓人。

江府。

江絮清赶回来时,江义承与首辅宋初岐已然在对饮了,而裴幽则坐在一侧看起来很是温润,脸上总是含着淡笑。

江絮清现在看到他虚伪的笑容,都觉得厌恶。

她快步走过去直接取走江义承要饮下去的酒盏,绷着一张小脸严肃道:“爹爹可不能再喝了。”

江义承朦胧的眼神直追着那酒盏,像是馋极了,“乖女儿这是怎么了?”

江絮清将酒盏藏到身后,正色道:“爹爹身体不好,本就不该饮酒,严大夫说的话难道爹爹都抛诸脑后了么?”

宋初岐笑着接话:“丫头,你爹爹是高兴呐,裴幽这孩子新发表的一篇文章,广受好评,文人皆赞不绝口。裴幽是你爹爹一手调教出来的学生,他自当喜不胜收,想要庆祝了。”

江絮清拧着细眉看向裴幽。

裴幽笑得无辜,“慕慕这是在怨我?”

江絮清不欲与他有牵扯,故意不回他话,反而对江义承说道:“想要庆祝有许多方式,爹爹唯独不可饮酒。”

被闺女当着众人的面阻拦,江义承的面子有些挂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