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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乔甚至有一股清晰的预感,她只要敢点头承认,眼前的卫王就真的会立刻帮忙,帮她达成心愿。

这预感叫谢乔脊背都生出一股战栗,顾不得喉间的干涩难过,说得干脆果断:“不想!”

她抬眸看向卫王,眸光澄净,嗓音微弱却清明:“能好好活着,谁想死呢?”

这话既是表白示弱,也是小心的试探——

你会不会杀我?你能容我活着吗?

卫王不知道有没有听出她的试探,他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分辨这话的真伪。

半晌,他探身靠近,对着她抬起了右手。

这随意的动作,却让谢乔下意识想起水烟滚动的头颅,不及思索,便猛的后仰躲了半寸。

躲开之后,谢乔才慢一步发觉,卫王并没有拔刀杀人,只是伸向了床首的木案——

案上放了一只浅浅的陶盏。

她的反应有些大了,谢乔抿了抿唇,隐隐有些后悔。

但这时也已迟了,卫王显然察觉到了她的躲闪。

他端起了陶盏的右手一顿,盏内深褐的药汁便也跟着摇荡。

卫王的神色,有一瞬间让谢乔以为,自己下一刻就要被泼个满脸。

但事实上,药汁只是沿着盏沿荡了一圈后,便都险险的收回了陶盏内,最终递到她面前时,药汁光滑如镜,不见一丝波澜。

谢乔僵在原处,看向盏中映出的忧目愁眉:“这是?”

卫王眼尾低垂,言简意赅:“药。”

药,自然是药,只是世间药有千万种,喝下去会是什么后果,就实在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