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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兴沉默地摸了摸褥子,从下面找到一把用了很久的剪刀。

也是在那个时候,许兴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已经很久没闻到对方抽烟时熏出的烟味了。

时间转瞬而逝,三年过去,许兴终于带着已经长大了些的孩子搬离了那个十几人挤在一起的地下室小房间。

只起了个乳名叫做遥遥的小女孩身上穿着许兴在地摊上买来的小裙子,裸露出来的手臂上青青紫紫,到处是掐痕。

许兴上工的地方不能带孩子,她只能把小小的、甚至还不会开口说话的婴儿留在那个地下室。

回来时,孩子身上总会多出各种痕迹——挠痕、掐痕甚至是烟疤烫伤、汩汩流血的刀口……

许兴在那间不到十平的地下室闹过无数次,甚至拿着剪刀将刀刃对准了每一个人。

可也只能换来十几天的安宁。

直到她省吃俭用凑够了租一间单人房的积蓄。

三岁的孩子还不会说话,甚至很少有表情,往往被放在床上一呆就是一天,拉了尿了不会哭,甚至饿了病了也很少哭,与其说是个孩子,倒更像一个木偶。

许兴每天打三份工,几乎到了深夜才能回家,还要把已经睡着了的孩子叫起来,喂她吃饭,教她说话。

遥遥五岁时,终于能正常和人交流。

虽然依旧木讷,但却会在许兴累得几乎站不稳时给她一个小小的,却温暖的拥抱。

“妈妈,遥遥爱你。”

日子就那样竭力挣扎却平淡无波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