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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了立在外面被涂鸦成抽象画的招牌,落上铁门的锁,换好叠得整整齐齐的睡衣。

一切整齐有序,规整得当。

敲门声响起时高塔没有理会,作为这条街上唯一的医生,他有决定人生死的权力。

也有随意放弃别人生命的勇气和残忍。

敲门声持续了大约三分钟。

而后归于寂静。

高塔仰躺在床上,安安稳稳戴上眼罩,塞好耳塞,把被子打理得一丝不苟。

接着他听见子弹撞在玻璃上的声音。

这没有关系,他用的一向是防弹玻璃。

而后他听见钢棍砸在铁门上的声音。

这也没有关系,他用的一向是加厚的铁门。

最后他听见一声爆鸣。

甚至褶皱了他刚刚展平的被子。

半条街都被这场爆炸惊动,罪魁祸首却安然坐在高塔的诊所里,拖着半死不活的正义。

“他是谁?”高塔瞥了一眼被安置在病床上的人,皱起眉头,“你又是谁?”

节制抹了一把额发上的雨水,“我是节制。我不知道他是谁,他受了伤,需要治疗,否则会死。”

刚刚进入诊所前被他小心翼翼收起,在门外认真抖过雨水的伞此刻就立在墙角,慢慢洇湿了一小块水泥地。

“如果死了呢?”

“那就不需要治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