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陈定川倘若有心,真去找人打听李家,便会知晓那家中姊妹成亲的借口纯属扯淡,若是再往深里挖,恐怕连她的真实身份都会被戳穿。
不行,得立刻去一趟国子监!
“娘,我回房换个衣服!”她急匆匆跳下马车,“等下去国子监,不知什么时候回来,让赵管家帮我守着门就行。”
云氏自然无奈,一句话说完的功夫,人已经飘过廊子了。
李时居冲进国子监集贤门时,已近黄昏时分,崇志堂和广业堂的监生都散过学了。
霍宜年刚好从堂中出来,一步一晃地跟她打了个照面:“怎么样,是不是谢谢我通风报信?”
李时居跑得后背湿透,面颊通红,气喘吁吁地说:“谢……谢谢宜年兄。”
正要离开,霍宜年却猛地拉住她衣袖,皱眉打量她,然后一脸奇怪地问:“时居兄为何要在脑袋上粘白石子?”
啊,是早上贴的珍珠花钿。
李时居朝他点了个头,来不及解释,手忙脚乱地抹了把脸。
跑到太学门后的池塘对湖检查,好在淋漓汗水已把傅粉和胭脂溶得所剩无几,全然看不出打扮过的痕迹。
于是蹑手蹑脚地走到正义堂外,隔着菱花窗一瞧——陈定川果然站在最前面,手里拿着本书,正在讲学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