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居深深地看了同窗们一眼。
别景福想报复她、孤立她,可她完全可以做到独善其身,甚至不用晚睡太久,便能完成这五道判语题的功课。
但是其他人该怎么办呢?此事一过,同窗们必然对她无甚好感。她虽没什么玛丽苏圣母心集体荣誉感,但是大家还得继续同窗三年,没必要把关系弄得太僵。
她站起身来,向众人道:“要不我们合作吧。”
蔺文柏皱眉,“如何合作?”
李时居沉声解释,“五人为一小组,每人分做一题,明日提前到国子监中互相借鉴,这么大的功课量,别景福定然无暇细看,咱们只要改动其中语句,让他看不出来便可。”
蔺文柏抿了抿唇,他自然觉得李时居的提议可行,但是旁人未必这样想。
能进正义堂的多是监生翘楚,希望早日升入率性堂和诚心堂,得到贵人赏识,提前走上仕途,是以堂中学习氛围虽好,大伙儿都卯着劲比高低,并不如崇志堂和广业堂和谐。
没有一个人同意李时居的观点,她默然坐了下去,旋即感到天灵盖上生起了风,一本厚厚的《大邾律》贴着她的头顶,以优美的抛物线弧度飞过去。
若是她还站在那儿,《大邾律》命中的位置恰好是头脸。
“高开霁!”蔺文柏拧着眉头打抱不平,“大家都是同窗,你何必……”
“别在那你好我好大家好!”高开霁就是先前反驳别景福的拔贡,他也是应天府乡试的榜首,家中特别殷实,性情自我张扬,“你不是也不想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