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证据
李时居手中这块手帕, 并不属于陈定川给的那套衣裳。
而是她上午在国子监上课时,无意间碰倒手边水杯,将案上一整张雪浪纸都打湿了。
那张纸上记录着王仪授业时的内容, 当时她一心想将水渍擦去, 连字迹印到了手帕上都没发现。
将手帕搭在桌边晾干,散学时她急着离开, 顺手塞进怀中, 完是无心, 竟夹在中衣与束胸布之间。
是以在风月馆更衣时,便也没有同外衣一起脱下,直到片刻之前, 才被她摸索出来揩嘴。
此时李时居将手帕展开, 白日那些本写在雪浪纸上的字迹, 清清楚楚显现在手帕上。
是啊, 沈季柳留给沈浩思的, 只有一包银锭。他们先前都把心思放在银子上,却全然忘记了装银锭的荷包,若是将字写在荷包的里衬上, 或者干脆将证据缝在荷包里, 也是一桩传递信息的好办法。
而且根本不用担心沈浩思会在无意间将证据花掉。
那厢牛华荣动作很快,已经将荷包翻找出来,倒掉剩下的小半包银锭, 将荷包君毕恭毕敬地请到了案桌上。
于是四个人围着案桌, 观察这个平平无奇的荷包, 牛华荣挽起衣袖, 从腰后拿出匕首,一副要划破它的模样。
不过被眼疾手快的李时居立刻制止。
“你这么粗鲁, 万一将证据撕坏了怎么办。”
她吩咐沈浩思拿来针线包,好在原身很擅长女红,依照走线拆开荷包,对她来说实在小菜一碟。
李时居一手剪刀,一手荷包,灵巧地上下翻飞,叫沈浩思看得瞠目结舌,“李兄擅写文章倒也罢了,竟连针线活都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