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要走,随即脑中有了个主意,于是凑到兄长耳边,低语了一句。
“四皇子的身世……你怎会知道这等秘辛!”李时维很诧异,“此事可当真?有证据吗?”
证据必然是没有的,原书中陈定方并非明煦帝亲生一事,也是到最后关头才被薛瑄查出来。
李时居摇了摇头,“这是能扳倒贵妃的必胜法宝,万一陛下心软,兄长可以想法子诈一诈赵安凡,这事是他一手操办的,若是因妖书案入狱,此事反倒可能被永远掩埋,再也翻不出来了。”
她顿了顿,又说:“如果霍贵妃愿意将妖书案认下,也没必要将她逼上绝路。”
李时维沉吟许久,说了声知道了,将手上的灯笼交给李时居,然后目送她走向官道。
大概是因为身处京郊,灯火稀疏,往日黯淡的夜空此时一派清森,状月模糊,像石印的图画,倒是星河灿烂,自头顶划出一条壮丽的银带,熠熠生辉,宛如载着百宝箱的沉船。
她独自走在无人的街道上,却仿佛被包裹着一般,是一种在这个时空从未体验过的安全感。
哥哥回来了,证据也找到了,父亲很快就会从北镇抚司出来,阖家团圆,她又成了那个有爹有娘有兄长的李时居。
独自奋斗的历程,那些无数个为了赚钱而通宵埋头抄书的夜晚,终于告一段落。
虽然当时也没觉得自己有多辛苦,但此时的心情,当真格外愉悦。
回到家中时,隔壁川庐的灯火微微亮着,荻花和枫叶帮她换下外衣,她叮嘱着她们一定要尽快洗晒干净,然后焚香沐浴,舒舒服服走入梦乡。
不过到了第二天,想到李时维进宫面圣,少不得心情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