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就知道温野菜藏了别的心思。
可他又不是黄花大闺女,在这种事上扭捏,未免太不像话。
躺到床上,枕头里填的是去年秋收新打的荞麦壳,枕上去凉丝丝的,沙沙作响。
“你睡里侧,夜里有什么事,我方便起来看顾你。”
温野菜在一旁催促,他略微无奈,最终还是依言往床里面挪。
自己目不能视,尚且虚弱些是真事,也别硬着头皮逞能了。
不过喻商枝很快就发现一个问题——
这床比想象中的还要小一点。
一边手臂贴上了墙,另一边,一个大活人钻进了被窝,同样贴了上来。
离得太近,几丝头发掠过喻商枝的脸颊,嗅到淡淡的皂角清香。
喻商枝这回真有些傻了眼,他是活过一回了不假,但没和任何人睡过同一条被子。
耳旁温野菜语气倒是自在,“折腾这么久,五更天鸡都该叫了,我抓紧睡会儿,你也快睡。”
说罢不久后,就响起了平稳绵长的呼吸。
徒留喻商枝在暗夜里睁着眼,与眼前的墨色对视良久。
月落日升,婴孩嘹亮的啼哭打破了小院的宁静。
喻商枝睁开眼,刚睡醒的人总是有些昏沉,手一动摸到又软又热的东西,他才猛地记起来,床上还有一个人。
赶紧缩回手,一时不敢想方才是碰到了哪里。
枕边人也醒了,嘟囔了一句“什么时辰了”,才揉着眼睛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