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野菜站在原地静静地听着,越听越觉得这些事都和喻商枝说的话合上了。
因为过去的那个喻商枝学艺不精,配错了“假死药”,丧了自己的命。
现在的小郎中得以借尸还魂,占了这具皮囊,重活了一回。
他缓缓呼出一口气,觉得心里的一团乱麻好像终于被扒出了一个口子。
就像是被严严实实盖死的大石被挪走了,得以透进一丝天光。
温野菜想了想,继续半真半假地胡诌道:“原来这徒弟是个不成器的,那多半是我那亲戚道听途说。他跟我讲,这徒弟医术不输秦老郎中,而且青出于蓝,闭着眼都能给人针刺穴位,说得神乎其神的。”
一句话说完,半坡村的几人顿时都骂起来。
“这是哪门子的亲戚,还能这么胡说八道的,这不是耽误事么!”
“就是说,还闭着眼都能找穴位,那喻小子睁着眼都找不着呢。”
“说起来,自从秦老郎中下了葬,喻小子就离了村不见人影了,有人还瞧见他从屋子里往外运东西。听你这么说,他怕不是去哪里坑蒙拐骗了?”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又抖落出不少关于那“喻商枝”的事迹。
什么偷钱去镇上赌博,煎药时打瞌睡炸了药炉烧了灶房,下雨了外头的药材忘记收,好几两银子全都泡了汤。
温野菜:……
实在想不到他原本定亲的夫婿,居然是这么个混账东西。
现在看来,还多亏了喻商枝占了这副皮囊。
一时间,从昨日起就难以平静的心绪,再度起了波澜。
他突然很想快点见到喻商枝,这份冲动就像嫩芽破土,半点耽误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