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一睁眼就开始赶路,到了半坡村也只歇了两刻钟而已,可温野菜却觉得自己仍有满满的力气。
只是走得再快,脚力也是有限的,他在半路上恰好遇见一辆朝着凉溪镇方向去的牛车,头一回没再吝啬几个铜板,直接交了钱跳了上去。
一上午来去匆匆,赶在晌午时回到了凉溪镇。
温野菜拐到医馆的后院,放慢步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喻商枝所在的房间门口。
扒着门框往里探看,见医馆的药童刚看顾着喻商枝喝完了药。
昨日花媒婆打人用的是一节粗壮的树枝,但并没什么外伤。
要紧的是后脑肿起了一块,里面有没散的淤血。
他见喻商枝没什么力气地靠在床头愣神,心中纠结,不知等进去后该如何开口。
而喻商枝自是还未发现温野菜的到来。
他正因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而发愁,当下很想抛开教养,问候一下原主的八辈祖宗。
只是还未来得及搜肠刮肚想出些脏话,便已听见了进门而来的脚步声。
“阿野?”
喻商枝未做他想,大夫和药童都已来过,除此之外,会进门的只有温野菜了。
“是我。”
寥寥二字后确实一段沉默,再开口时,温野菜的嗓音略略发涩。
“我去半坡村打听过了,那个秦老郎中的小徒弟,是个不成器的混账白眼狼,还在村里闹出过抓错药险些害死人的事。听说他早就沾了赌,甚至干出过偷钱去镇上摇骰子的事,把秦老郎中气得不轻,村子里甚至传言,老郎中就是被他气死的。这样的人,别说什么医者仁心了,不草菅人命就要谢天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