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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快到水磨村时有一个大上坡,为了减轻牛的负担,两人都从车上跳下来,在一旁步行。

很快,喻商枝就被道旁的一大片金灿灿的油菜花田吸引了目光。

这场面太过壮观,饶是每年这时节都会看一茬油菜花的温野菜也停下了步子。

花朵吸引来许多白色的菜粉蝶,三三两两,蹁跹其上。

“这应当是水磨村的田地了,他们村多种油菜么?”

油菜这种经济类作物,在喻商枝的认知里,当下种的人并不多。

大部分村户人还是会种植小麦、水稻、玉米这些粮食,种油菜确实能买钱,可同样的,买粮也要花钱。

“也不单是水磨村,最远的那一片算是咱们村的地盘。不过统共加在一起,都是钱员外家的地。他们家是凉溪镇是最大的地主,因是从水磨村发家的,在水磨村的田地最多。现下一家老小早就搬到镇上的大宅子住了,村里的农庄住了好几个管事,他们手底下光佃户就有几百口人。你来得时间短,怕是不知道,其实咱们村子的外围住了好些钱家的佃户,平日里很少和咱们打交道罢了。”

佃户相当于贱民,普通农户多半是瞧不起他们的。

果然这年头只有地主才有这么多额外的土地种油菜,一时间这片好风景落在看客的眼里,多少染上了些佃户的血泪。

喻商枝收回视线,两人继续朝前走,爬过了上坡,就到了水磨村的地界。

水磨村比斜柳村大一些,且因为住着好些手艺人,外村也时常过来采买东西,故而颇为热闹。

喻商枝注意到从坡顶可以瞧见远处山脚下农庄的高大水车,不消说他也料到,应当是那位钱员外的庄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