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孔意,喻商枝都考虑好了。
到时在镇上租个大些的宅院,辟出两间来给他们父女。
按理说她作为徒弟,应当事事以师父所说为准,可面对这条看似周全的道路,孔麦芽却犹豫了。
砚内墨水添满,孔麦芽趁喻商枝暂时停笔时,终究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师父,若您去了县城,那里比凉溪镇更远,到时村子里的乡亲们生了病,又该去找谁呢?”
她知道,在喻商枝来之前,附近的村落里本也有个姓吴的草医。
过去也没人敢置喙他的医术,但自从喻商枝出现之后,好些在那吴郎中处花了好些银钱都没治好的病,被喻商枝几帖药下去便药到病除,大家才恍然意识到,那姓吴的绝对是个庸医。
到如今,听说也还是有人寻他看诊,不过都是些头疼脑热的小毛病。
吴郎中为了从喻商枝手底下抢点病患,也咬牙把诊金降到了十二文,如今是不至于治死人,也不至于饿死自己。
若喻商枝走了,那么怕是大家又会回到只能依靠吴郎中的日子。
毕竟从村子里去一趟县城,就是撘牛车也要一个多时辰呢。
喻商枝意外于孔麦芽小小年纪,已经想得这么远。
关于这个问题,实则他也有自己的打算。
“我原先的计划是,即使去了县城,一个月也要挑上几天回到村中来坐诊,譬如固定在初一、十五。”
说罢他看向若有所思的小徒弟,温声道:“麦芽,你可是对此有什么想法?若是有,尽管告诉师父。”
孔麦芽再度沉默片刻,再抬头时,小小的脸上多了一份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