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想留在村里,帮乡亲们看病。”
喻商枝微微愕然,孔麦芽自然知道现在说这话是信口开河。
“我知道我只跟着师父学了这么短的时间,不该说这种大话,可是……我觉得县城需要师父,斜柳村也需要师父。可师父您又不该被困在这种小地方,所以,不如我代替您留下。”
这番话其实说得有些颠三倒四,但已经完全表露出的孔麦芽的想法。
她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放在喻商枝上一世的时代,都还是在小学生,可孔麦芽却早早撑起一个家了。
相比温二妞,她的目光里几乎已经看不见稚气。
喻商枝久久地望着自己的小徒弟,末了感慨道:“麦芽,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就该是这样的人,才能在学医这条路上长久、扎实地走下去。
孔麦芽惊讶于喻商枝竟然没有反驳自己,她一双手快把衣摆扭成麻花。
“师父您之前说过,最快也要三年才能出师……可若我加倍地学呢?”
饶是喻商枝,也不禁陷入沉思。
当下好些医馆的坐堂大夫收徒,都是七八岁时就要跟在身边做药童,熬个十年,都没机会独当一面。
而喻商枝自己却没有那么迂腐,他早先收孔麦芽为徒的时候,就同对方讲过,按部就班地学上三年,独自面对基础的病症,应当是绝无问题的。
那么现在,将这个时间缩短到一年会怎样?
师徒二人对视一眼,彼此眼神里迸发出的热情是一致的。
他们突然都想试试看,能否在尽可能短暂的时间内,培养出一个基本功合格的年轻草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