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安慰我吗?”他轻声问道,近乎呢喃。
回答他的,只有风声。
他的神色却显而易见地变得轻松愉快了起来。
“既然这样,那我还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虞别夜笑得愉悦,只有这样笑的时候,才让人感受到,这副眉眼之下,还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年。他看向自己的掌心,笑吟吟道:“你还记得,虞画澜终于决定要教我用剑的那一天吗?”
凝禅不记得。
但又一副画卷在她脑海中自然而然地浮现。
……
那应当是柳易眠第一次对虞画棠动手之后的某个黄昏。
凡事有开端,便自然而然会有后续。
第一次动手或许只是怒气上涌,但后来……后来的第二次,第三次,直至数不清的每一日,这件事已然变成了虞别夜的日常。
他打不过柳易眠,他的全身都被柳易眠打碎过,手骨,腿骨,肋骨,碎了再痊愈,痊愈再去试图挡在虞画棠面前。
也曾想要去求虞画澜,问问他难道真的完全不想管吗?
可他却被虞画棠死死按住。
虞画棠的精神状态已经非常不好了,但这一次,她一字一句,清晰地在他耳边道:“阿夜,你记住,就算是死,也不要对那个人说半个求字。”
虞画棠的声线从未如此狠绝过。
虞别夜不明白为什么,但他懵懂恍惚又觉得自己懂了。
于是所有的痛楚,所有的谩骂殴打……这一切,他都默默地忍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