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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故知借着外头微弱的月光,摸到了筐里的剪子,又有意在外头多等了一会儿,才敲了敲里间的木门:“冬儿,好了没有,我要进来了。”

但半晌没有动静,步故知眉骨微动,多用了几分力气再敲了敲门:“冬儿?”

里间才有悉悉索索的声响,“好好了。”

步故知这才推门进去,这时烛火只剩一星点,缀在弯垂的烛芯上。

步故知大步近了床案,小心翼翼地剪去多余的烛芯,再轻轻吹了几下,烛火才一点点地又亮了起来。

如此,烛明之处也就越大,步故知顺着烛明往床头看去,款冬正蜷成一团缩在被子里,头朝着里面,微微颤抖着。

步故知知道,款冬仍旧在害怕,但不敢忤逆自己的话,可身体的反应是掩盖不住的。

他心中又气又怜,气的是原主,怜的是款冬,但事已至此,只能尽力去治好款冬,日后再找机会补偿款冬。

步故知心中不断地叹气,但行动明确,先去了外间将剪子放归原处,再去了院子里净了净手,拿巾帕拭干之后,才折回里间。

款冬还是缩在被子里。

步故知站在床前犹豫了一会儿,才弯腰隔着被子揽住了款冬,身下人一瞬间颤抖得更厉害了,步故知动作一滞,但又继续半抱半扶让款冬坐好,才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