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故知早就想过,他虽有一定的经书基础,但比上十年如一日苦读科举者,还是浅薄,临时抱佛脚或能应付县学之中的季考,但若想参加乡试,还远远不够,且他志不在仕,无论在现代还是在这个世界,能让他找到自我价值的,从来都是中医之术。
“先生无需为我担忧,我无意参加乡试,说来羞惭,我仍留在县学读书,只为了求那一两津贴罢了。”
老大夫摇了摇头,笑道:“你啊你啊,说你淡泊,但你又惦记那一两银子,说你贪财,但上次给你的又不要,有趣,有趣得很啊。”
步故知这才舒眉一笑:“高攀不及淡泊二字,但亦不是贪财之人,只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罢了。”
老大夫引着步故知往外走:“等会儿我家那个孙儿就会送饭来了,再让他去沽酒,你陪老夫喝点如何?”
步故知是第一次听老大夫提及亲眷,不过看老大夫多是孤身一人,想来也有不能为外人道之事吧。
“固不敢辞。”
老大夫又是大笑:“你这孩子,倒是礼太多了,半点不肯与人亲近,难怪讨不得你家夫郎喜欢啊。”
步故知知道老大夫只是在调侃,故也仅笑笑,便没再回了。
不多时,果然有一年轻男子挎着竹篮送饭来了,见到步故知略有惊诧,下一刻对着老大夫嚷嚷,语气却不失亲昵:“怎么会有人愿意跟你这个怪老头打交道呀。”